女人是脆弱的化身

关沧海的伤势不严重,但浑身也是很疼。他没有咒骂林义打他,他觉得这个事情他做错在先,倘若自己没有结过婚,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王淑娴,都是你的错。关沧海在心里竟然埋怨起王淑娴来了。

关沧海包扎好伤口刚出来,就撞上了眉头皱紧的马贵。关沧海没想到这会儿马贵会往医院里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马贵把某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这是来陪人家打胎的。于是关沧海喊住马贵说:“是不是出事儿了?”

“是。”马贵无精打采地说了一个字。少时,马贵仔细一看关沧海,包扎了几处伤口不禁充满了疑问,很是惊讶地说:“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被人打了吧?”

“还真被你猜中了。”关沧海淡淡地说道。

“这还用猜的吗?不都挂在身上了吗?谁这么大胆子敢打你,告诉我,老子我现在满身是火气,晚上我就找人废了他。”马贵放出狠话。

“林琳的哥哥打的。”关沧海无奈地说,“他哥哥居然认识王淑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说他哥哥怎么会认识王淑娴呢?”

这话一说出来马贵也是愣了一下,这的确是让人感到太意外了。马贵也只能用四个字来回答“纯属巧合”。

“你说这巧合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我身上了,太命背了。”关沧海叹口气说。

“再命背有我命背吗?”马贵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

“你命背那是因为你没采取安全措施,下次注意点儿,这种事情就得小心为上。”关沧海拍了拍马贵的肩膀安慰道。

“我采取了,可是还是不安全哪。”马贵一脸无辜的样子。

“行了,受罪的不是你,你只是拿点钱出来,至于一脸要死的样子吗?”关沧海说。

马贵一怔看着关沧海说:“你知道我来医院是干吗的吗?”

这话一问倒是让关沧海愣了一下,他眨巴眨巴眼睛说:“不是来打胎的吗?”

“要是这样就好了。”马贵说着凑在关沧海的耳边轻声说,“我染病了。”

“不会吧?艾滋?”关沧海立即吓了一大跳。

“哪有那么多艾滋啊,别在这里给我增加心理负担了,我这几天都快崩溃了。”马贵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此时此刻焦虑的心情,“我得的是性病,你说我怎么就染上这个了。还好这玩意儿是能治愈的,要不我可就真的玩完了。”

关沧海一听是这么一回事,觉得虚惊一场,于是说:“这算是次教训吧,你看看你最近糜烂的生活,这已经算是轻的了。以后就多注意点儿吧,再这么下去,下次可就不是性病那么简单了,说不定真的就艾滋了。”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医生在等我呢。”马贵皱着眉头说着。

关沧海没再和马贵多说什么,毕竟这病对男人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事儿。看着马贵猥琐的背影,关沧海微微一笑,他这不是幸灾乐祸,他是觉得马贵经此一劫后一定会有所改变的。只要改变了,生活也会好起来。关沧海不希望看着马贵再这么下去了,他觉得如果马贵再继续他现在的生活,那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关沧海突然想到了落落,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女人,或许是因为马贵吧。关沧海觉得落落在的时候马贵还是一个很好的男人,虽然有些坏,但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明目张胆,看来马贵还是需要落落来拯救的。关沧海开始期盼着落落的出现。

关沧海带着伤回到了家,不过回去他也是静不下来,开始想着怎么把这些事情一一的和林琳交代。毕竟这些事情自己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这些放到什么时候说都是说不过去的。他开始担心林琳会不会原谅他,他也敏锐地察觉到林义肯定会在林琳的身边煽风点火不要林琳跟他继续交往的,眼下林义的确是一块很大的绊脚石,但是这个绊脚石却无法挪开。

关沧海仔细想着今天的场景,想着林义打他时候的愤怒和嫉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林义肯定是喜欢过王淑娴的,要不绝对不会是这样一个表情。就算是离过婚的,但他现在也是单身,林义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表现得这么过激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王淑娴曾经是他的梦中情人,所以他才会如此对待我。关沧海在心里念叨着。

不如拿王淑娴和他做笔交易,完成他的梦想,让他消消气?关沧海想着。这好像不妥,这样的话,我不就显得卑鄙无耻了?不能这样,绝对不能。那该如何是好呢?

关沧海思考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他现在唯一觉得可以做的就是和林琳打电话认错,表明自己的真心,求得林琳的原谅,这样也许还能挽回一切。关沧海想到这里立即就照做起来。

林琳一个人在茶餐厅的包房里默默地哭泣,没人来安慰她,她也不想把这些事情跟别人说。所以,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些苦楚。

关沧海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林琳还在哭,关沧海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林琳现在很难过,于是忙问:“林琳,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林琳现在心里很脆弱,虽然她心里还是很爱关沧海的,但是此时她还是不想见关沧海,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对关沧海的爱,这样就会失去哥哥。在这个问题上她觉得目前还是选择沉默吧。

“不用了。”林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

关沧海听到林琳哭泣的声音,哪能坐得住,于是忙说:“林琳,我知道这些事情我没能提前告诉你是我的错,但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不想因为这些陈年旧事影响我们俩之间的感情。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们是经受过考验的,我们都曾承诺过要和彼此永远相爱,永远在一起。林琳,不要离开我好吗?”

这话让林琳的心不停地颤抖着,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了。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没有再说什么话。关沧海见林琳在沉默中哭泣,他知道这是被他的话所打动了,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要不断地加强“进攻”,于是接着说:“林琳,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看日出的场景吗?你不小心从山上跌落,我一把拉住你的手,我们差点就一起死了。你那时要我放开你的手,可是我拼尽全力也没有放开。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想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和你在一起。林琳,回来吧,这里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们会相扶到老,一辈子恩恩爱爱,没有谁能拆散我们。有爱就有梦,我们俩的梦要靠我们俩来创造。”

林琳此刻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需要主人的慰藉。而关沧海这些话不仅安慰了林琳,再次为林琳编织了一个美好的梦,也让林琳彻底地被关沧海“驯服”了。林琳抽泣着告诉了关沧海自己现在在哪。关沧海一听地址马上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在疼着了,忙说:“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就到。”

现在,关沧海觉得这个事情已经得到了基本的解决,至少林琳愿意见她。他了解林琳的性格,在和林琳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就了解了林琳。他知道,林琳是一个传统型的娇弱女子,你只要给她疼爱,她就会马上心软下来,她太善良了,也太容易被自己爱的人所打动了。

关沧海找到林琳的时候,林琳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着,红润的眼睛让人想要怜惜。关沧海立即坐到林琳的身边,搂住林琳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不你也不会这样。”

此刻的林琳多么需要有个依靠,而关沧海给予了。她感受到了关沧海给他的温暖,给她的爱。她开心,但是也很痛苦,痛苦是因为她选择了爱情就不得不放下亲情。她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在她看来,这次哥哥说的是真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哥哥像今天这样愤怒了,她真的很害怕。

林琳搂住关沧海,搂的很紧,让关沧海能感觉到林琳内心的慌乱和害怕。关沧海抚摸着林琳的头轻声说:“以后我们会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琳不吭声,只是在关沧海的怀抱里默默地哭泣。关沧海帮林琳擦着眼泪,又温柔地说:“亲爱的,不哭了好吗?你的眼泪让我感到我犯下的错是不可饶恕的,但是我希望我们未来能够快乐幸福,而我也会努力做到的。”

林琳泪眼蒙眬地看着关沧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少时她说:“我哥跟我说,如果我再和你交往下去,他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我不想失去我哥哥。”

关沧海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一下,关沧海觉得林琳的潜台词就是告诉他,她将不得不和自己分开。关沧海的心刷的一下凉到了脚底,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他本来以为林琳已经原谅了他,至少不会和他分开了,但是现在却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关沧海惊讶地看着林琳,林琳也能感受到关沧海此刻的惊慌失措。林琳慢腾腾地又补充一句:“可是我也不想失去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这句话才让关沧海松了口气,他心道,林琳,讲话别这样好吗,会死人的。林琳这最后一句话让关沧海有了信心,他再次搂住林琳说:“现在不做出任何决定,等你哥哥离开这里,过一段时间,一切都会淡下来的。慢慢的你哥哥会接受的。”

“真的吗?”林琳忙问道,她也希望能这样最好。

关沧海心里明白,林义只是在憎恨他,仅此而已。只要这段嫉恨得到化解,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关沧海若有所思地对林琳说:“真的,你相信我,我会让你哥哥接受我的。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林琳说着再次哭了起来,当然这次哭是因为欣喜。

关沧海的心被林琳彻底地给罩住了,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最爱,她不仅温柔可爱,还那么听话。关沧海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无论有多难,都要让林义接受自己,让林琳顺利地嫁给他。

林义一个人在旅馆,他没有给林琳打电话,他也知道林琳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他从小到大一直宠着、护着林琳,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由着她,而是制止了她的感情。林义自然知道林琳肯定是深爱着关沧海的,要不这段时间也不会一直都夸赞着这个人。但是林义实在是无法在心里接受关沧海。

林义想给林琳打个电话,但是他没有,他觉得如果他听到林琳的哭声,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一定会心软的。在这个问题上,林义暂时还没想过做出任何的让步。所以,他觉得还是让林琳一个人安静一下吧。

看着外面的夜,万家灯火,这个时候应该是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可是现在,却不能和林琳一起。林义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把自己的想法和认识强加在了林琳的身上,他觉得或许自己是错的,但是这一刻他坚定自己是对的。

林义又想起了王淑娴,他万万没想到王淑娴现在居然是单身。那为什么上次见面的时候说谎呢?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吧,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把自己不好的一面说出来的。林义想着。我是不是该跟王淑娴联系一下,也许就可以挽回曾经的遗憾了。可是,现在合适吗?还是再等等吧。

林义又开始犹豫不决了,他是很爱王淑娴,他甚至知道这是一次机会,只要自己在这个时候努力冲刺也许和王淑娴就会有结果的,但是他又在这次机会面前徘徊起来。